谈大学精神| 大学该不该开放，细数曾经走访过的大学校园

jhc

写在前面
暑假，理所当然，是学生旅游的高峰期，小学到高中的学生，在假期去大学校园感受一番，那一定是很有意义的选择。而上了大学的或是已然毕业的，走到一处，看一看别人家的大学或是回归母校故地重游，也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。
不过近日，国内顶级的高等学府“北大清华”因限制游客开放时间，引发的各种问题，跟酷热难耐的天气一样也火了一把。游客排队时间过长，留下的垃圾遍地，附近有门路“偷渡”的“黄牛党”们趁机发财......这些现象被媒体曝光后，在网上被一片诟病。同时，关于大学到底要不要限制开放的话题，也一度吸引各方的热议和争论。


于我而言，外出旅行经常有两个习惯，一是参观当地博物馆，二是感受大学校园及其图书馆。
去年夏天，在厦门旅行时，我也曾在厦门大学校外头顶烈日近一个小时，对于上述这些问题也深有体会。虽然遇到最狠的还是苏州大学，概不对外开放，直接吃了闭门羹。不过，细数曾经走访过的近40所大学校园，还是有不少趣事和回忆，也颇有自己的感受。
从小就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我，在上大学之前，还没有机会在哪一所大学校园里憧憬一下人生理想，比起现在的孩子简直是差远了。因此，真正体验的第一所大学，便是本科的母校，坐落于号称“十三朝古都”的陕西西安。
西安是一座人文气息十分浓厚的城市，中规中矩的城市布局、汉唐建筑的风格以及那朴素无华的关中方言，处处体现着城市的特色和韵味。大多外人知道西安的人文历史之外，却并不十分了解西安更是一座高等教育较为发达的城市。在这个西北重镇上，拥有60多所高等院校，其中国家“211工程”和“985工程”院校分别有8所和3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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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安
母校是呼吁多年要更名而至今还未成功的西安财经学院，这所神奇的学校，大概是在西安校区最多的学校了。西安的学校除个别之外，基本上都是开放的。但是，2009年9月刚入学时，甲型流感的疯狂肆虐，让我们刚进大学便体验了一把“牢笼般”的生活。
“封校”，阻断学生与外界的接触，大概是西安高校应对突发状况最惯常的手段了。而母校则是把“封校”政策严格落到实处的了，“甲流”封校竟持续了近一个学期时间，让学校的食堂大赚了一把。没一年之后，西安爆发的“反日”大游行，又一回使用了“封校”手段。
生活在老校区的我们，虽然条件艰苦，但在雁塔区确实方便之极，在毕业后头看时，反而为没有分到新校区而庆幸。新校区很远，在西安的最南长安区。在建设新校区的时候，还发生了考古界的一件大事，从那里挖出了秦始皇祖母之墓，从此有段子“上学如上坟”在学生中间流传。
母校之外，最熟悉的学校便是学校周围的几所大学了。陕西师范大学是我经常没事就喜欢去走走的校园，陕师大校园文化氛围浓厚，文科类专业实力较强，陕师大老校区参天古树一大把，满墙的爬山虎让梁思成大师设计的图书馆具有独特的美感。陕师大坚守近十年的毛笔手写高考录取通知书，也在国内高校独一无二。
对师大老教授印象最为深刻的是，有一次参加历史系赵文润先生关于武则天的讲座，老先生七十多岁的高龄，竟仍坚持两个小时全程站立演讲，让在场观众敬佩不已。
老牌名校西安交通大学，当然是西安高校中的头牌，在西安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，曾经在交大校园里走上几圈，能够感受到理工科院校不一样的氛围。
西北工业大学，是综合实力仅次于交大的学校了，老牌的“985工程”高校。大学四年间，曾经去过西工大两次，当时还是去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。西工大校园很大，一体化的校园被划为几个分区，还在校园里看到上世纪老式飞机的模型。国考期间，在西工大食堂吃饭，价格不贵而好吃。
西北大学是我比较喜欢的一座学校，曾经去过多次，我的普通话等级考试证书就是在西北大学考试取得的。给我印象最深的，是当时不仅报名费便宜，还专门花一天时间请老师来给报名的同学培训，可见办学之严谨细致。
西安文理学院，虽然是一所普通的学校，校园不大，比较朴素，但大三的暑假曾经在那里参加考研辅导培训十来天的时间，印象深刻。
此外，西北政法大学，西安邮电大学，西安外国语大学，西安建筑科技大学、西安音乐学院，都是经常路过且曾经走过一两次的学校。在西安的南郊，尤其是雁塔区、长安区，简直就像一座大学城，在大雁塔、曲江文化带中十分耀眼。
武汉
离开了古都西安来到华中江城，这一长江中下游的“九省通衢”武汉，也是一座教育发达的宝地。武汉三镇60多所高校里，有7所“211工程”、2所“985工程”院校。而在多山多湖的武汉，很多高校都是建立在大大小小的山上，出名的有珞珈山的武汉大学、喻家山上的华中科技大学、桂子山上的华中师范大学、南望山上的中南财经政法大学、马房山上的武汉理工大学，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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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研的母校是桂子山上、南湖之滨的华中师范大学。这所人文类学科超强的师范院校，语言文学、政治学、历史学、教育学、心理学，都在国内排名前十。2013年4月首次踏上武汉武昌，母校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华丽高耸的校门。华师的地理位置大概是武汉高校最便利的了，北门、东门、西门均有一座地铁站，南门有一个BRT快速公交站。此外，还有数不清的公交车站，这种待遇其他学校简直不能比。
华师的两个校区，分别是在山上和湖边，山上就是桂子山本部，湖边就是南湖校区，两个校区中间被一条神奇的雄楚大道隔开。雄楚大道之所以神奇，因为它是武汉跨度最长的道路，也是改造时间最长的道路。据说华师的几届学生，都是看着雄楚大道从工地进一步成长为工地的。
华师的校园开放度很高，这跟武汉其他高校一样，不对外限制参观（不过，武大会在每年樱花盛开时，采取门票限流）。每年的秋季入学期间，2000多亩校园内，近2万株各品种的桂花树全面盛开，校园洋溢着桂花的芳香。在校园内，桂中路也是武汉高校中独具特色的一道景观，春夏秋冬，景色不同，各有意境。
住在南湖校区的研究生们，大多每天都要徒步30分钟上山去上课，或到图书馆自习。尤其是记得研一的每周五早上，早起上山去上英语课，还有晚上九点四十放学，花半个小时返回湖边休息，那个锻炼强度也是杠杠的。
被坊间誉为“国内最美大学”之一的武汉大学，因其每年的樱花节在国内外享有广泛名气。武大是老牌的综合型大学，其文理兼重的超强实力，让它稳坐华中高校的头一把交椅。刚到武汉读书的那一年国庆，我和本科两位好友第一次同游珞珈山，此后多次上山游玩。
武大两个校区，山上校区和信息学部，信息学部就是在华师的对门，但武大实在太大，以致于从华师去武大也是很麻烦很费时间。武汉大学是一座很开放的学校，校园文化氛围厚重，建筑风格古朴大气，武大工学部大楼及学生宿舍、老图书馆一带的樱花大道，是每年最受游客青睐的景观。
记得在研三毕业前找工作的时候，多如牛毛的武大招聘会大概是我最常去的了。虽然跑了无数次的武大招聘会还是没有成功应聘到好工作，但是在武大一场地产招聘会上，抽奖时人品爆发中了一台价值五百的Kindle阅读器，当时还开心了好长时间。
华中科技大学，当属华中地区最顶级的理工科大牛了。超级大的校园里，有大楼、大树还有大师，高大的毛主席的塑像，矗立在正大门广场上。这所理工科见长的院校，文化氛围却十分浓厚，得益于老校长杨淑子院士和一大批大家对于人文素养的推动。华科的开放度极高，我曾多次到华科，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参观华科京剧社成立60周年的演出。学生和老师共同参加的京剧社团，在校园里的地位极高，走过漫漫六十年，何其不易。
中南财经政法大学，武汉理工大学，中国地质大学都是武汉高校里实力较强的，全都对外开放。武汉理工大学老校区与华师一墙之隔，去过几次，校园朴素但感觉作风严谨；中国地质大学在武汉211高校中相对低调，不过其校门口，赫然雕刻着温总理的手书，让这所学校似乎又有不一样的风格。


在本科和研究生的学习阶段，除了在西安和武汉之外，我也曾一度在另一所有着“国内最美大学”美誉的厦门大学学习半个月时间。厦门大学思明校区，毗邻白城海滩，大树、大楼、大师云集，因为它的美，一年四季游客不断。厦大的学生应该是最幸福的，校园便利、美丽，学习和生活条件都是相当优越。
厦大的食堂对于本校师生非常便宜，但对于当时我学习期间办的临时一卡通，竟每单加收35%的费用。厦大思明校区有一个芙蓉隧道，是校园文化展示的集中地，不仅受到本校学生的喜爱，也深受游客的青睐。

为了不影响学生的正常学习和生活，厦大实行限时门禁政策，并规定只能由两个大门刷身份证进入。每年夏天，来厦门游玩的游客众多，到厦大的人也就多了，大中午暴晒天气，游客排着长长的队伍。有“特殊门路”的黄牛党也趁机拉客，虽然只要十来块钱比不上“清北”上百元的费用，但毕竟给人印象不好。
与学习结缘的学校，还有湖南的中南大学。研二的时候，参加在中南大学举办的“湖南省研究生学术论坛”，获得二等奖的自己，受邀参会并做主题发言。
中南大学是理工科院校，当时是首次举办关于公共管理类的学术论坛，因此倍加重视。不仅请来了国内公共管理学术大咖，南开大学朱光磊和厦门大学陈振明，给参会者做学术讲座，而且对我们的接待甚好。除了管吃管住，还可以每人报销500元路费，赠送大会学习优盘等等，这在其他学校是很难做到的。
参会期间，顺便在长沙走访了自称有千年历史、传承岳麓书院文脉的湖南大学和湖南师范大学。湖南大学的校门石碑后，有毛主席当年题词的原文记载，湖南大学校外有一个东方红广场，伟人塑像让人敬仰。

湖南省第一师范学院是主席的母校，曾经在《恰同学少年》中看到的长沙第一师范，也在那一次亲身感受了一番。老校区校园虽小，但一走进，就似乎来到了那个年代，让人回味良久。
在湖南省，还有一所吉首大学，我也与其颇有联系。读研三年，曾有两次参加吉首大学举办的“湖南省研究生学术论坛”，均获二等奖。由于路途遥远无法参会，但吉首大学两次都及时将会议资料快递给我，还寄来获奖稿酬，简直感动不已。
三年前的十一月，在王同学的撺掇下和袁同学邀请下，来到了六朝古都的南京游玩。南京也是一所大学城，这次旅行去了南京大学、东南大学和河海大学，还路过了校园超美的南京师范大学。
南京大学是袁同学的读研母校，鼓楼校区的北大门很美，在前面的绿地小广场看书晒太阳，大概是秋冬季节最好的校园生活。曾经多次出现在袁同学朋友圈里的各种景点，都在当时亲眼见到了。
作为建筑老八校的理工科超强的东南大学，是一座多次出现在各种影视作品里的拍摄取景地点，火爆的《人民的名义》中汉东省的高级人民检察院，就是在东南大学四牌楼校区拍摄。

离家乡最近的合肥市，曾经到过安徽大学和合肥工业大学。毛主席题词的安徽大学，去的时候是最热的暑期，留校学生很少。新校区面积很大也很空旷，绿化较好，但树木不多。记得当时在食堂简单吃了一顿饭，让我现在还记忆尤新的是，让我作呕的“丝瓜炒蛋”，从此我对丝瓜这种神奇的东西有了本能地排斥。
那次，还来到了邓大人题词的合肥工业大学，是一所实力很强的工科学校，在安徽省仅次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。合工大校园里，藏着一个很大的湖，校园建筑好像都围绕着这个湖修建的。
去年的二月份新年后，京津之行。在天津时参观了天津市两所实力相当却名气不一的大学，南开和天大。南开大学实力很强且因敬爱的周总理校友，名气更大。南开大学开放度很高，进入校大门时，竟没有发现有任何保安。在校门小广场上，周总理的塑像，让人敬仰，总理手书“我是爱南开的”，雕刻在塑像下方。“允公允能、日新月异”，是南开的校训。曾经，南开是我读博的目标学校，可是，我不争气，还没坚持就放弃了。因此，当时去南开的时候，我感觉羞愧不已。
天津大学是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，开中国现代高等教育之先河，始建于1895年的北洋大学，比北京大学前身的京师大学堂还要早。天津大学比较低调，是一所理工科实力超强的学校，可与南开比肩。
在北京时，和王同学一起来到了顶尖学府、无数学子梦想的北京大学。那个时候，没有被门禁限制进入，可能是当时是游客淡季吧。不知道是从哪个门进入的了，没有看到那个大家都知道的石狮子大门。北大校园很大，来到了北大图书馆，看到了二月的未名湖还是冰冻着的。当时在北大，早已没有学生时代对于北大这种学府的憧憬。
在东北，曾经在前往吉林省长白县调研时，在长春逗留时，还参观过东北地区教师的摇篮东北师范大学。万世师表孔夫子的塑像，是东北师大给我最深的印象。坐公交的时候，路过吉林大学分校区。由众多学校合并后的吉林大学，好像是中国最大的一所大学了，人数众多，校区当然也很多。
中山大学
离开了大学校园的学习和生活，来到了广东工作之后，这一年里，只到过一所大学，中山大学。这所由孙先生创办的大学，是南中国实力最强的大学了，在广东省当属独占鳌头。中山大学校园很美，环境更赞，岭南大学的文化历史遗产让中山大学的文化显得更加厚重。
在中大时，有一个念念不忘的，就是找陈寅恪先生的故居，我心中最崇拜的大师，其独立之精神、自由之思想，历千万祀，与天壤而同久，共三光而永光。

以上的近40所大学，大概是我至今走访过的所有大学了，除个别有开放时间限制之外，95%以上的大学都是相当开放的，要不然也不会有我的这些体验和感受。

对了，苏州大学是唯一一所，将我拒之门外的学校。这所坐落于人间天堂苏州、以“养天地之正气、法古今之完人”的学校，好像对校外游客一律实行门禁，这也算是一种特立独行了吧。当时，进校未果的我还放出豪言，总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的。

人们常说，真正的大学，要有大师、大树还要有大楼，大师体现的是大学的实力，大树体现大学的文化历史的厚重氛围，大楼体现的是大学的现代化。
不过，在我看来，大树、大楼倒是其次。一所大学，更应该要有大爱、大师和大气，以此综合而成的大学精神。
大爱，是对师生的高度重视。师生是学校主体，大学当以师生为本，要给师生最大的尊重，让师生拥有对大学精神家园的归属感。很多大学里，学生大学四年只能见到校长两回，一次是开学一次是毕业。贵州大学校长郑强先生，在任期间，每年的毕业典礼上，花十多个小时与全校每一位毕业生拨流苏、合影留念，这就是对学生的最大重视。可惜，这样的大学校长，寥寥无几。
大师，是指大学要实行教育家治校和教授治校。真正懂教育的人来执掌大学，不折腾、不造作，才能够让大学回归朴素回归本真，而名师、专家对于校园风气的引领作用至关重要。严谨治学、踏实做人、率先垂范，是大师对学生的最直接影响。
大气，是指大学要开放包容、海纳百川。在学术上可以兼容并包、百家争鸣，在校园文化上，可以百花齐放、各具特色。过于封闭自己、自大孤傲的小气，只能离真正的大学渐行渐远。
大爱、大师、大气应该是大学精神不可或缺的核心要素，而独立精神、自由思想、海纳百川当是大学永恒的文化价值。

文//李子厚
2017年8月12日
问渠笔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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